Wednesday, May 29, 2013

就《六四事件》議案發言稿


主席,各位,六四屠城,一九八九年,到今天已經二十四年了。二十四年前,你在那裡?你當時對六四的感受,對於坦克車和解放軍屠城,對於北京市民騎著單車拖著一個一個滿身鮮血的死傷者,送他們到醫院的影像,對於街頭上一具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的圖片,你當時收到這消息時在那裡,你當時的感受是怎樣的?

一九八九年六月三日,我永遠也清楚記在心中。當時我正好是廿四歲,人在美國麻省工作。當地六月三日的日間,即是北京時間六月三日晚間至六月四日凌晨,天安門屠城發生時,我當天剛好沒有返工,因為我正在患大感冒,迷迷糊糊地在我居住的柏文單位中,昏睡在床。我很清楚記得,突然接到住在加州的中學舊同學來電,告訴我北京已展開屠城,我才從頭昏腦脹中清醒過來,打開電視機,從美國的CNN電視網絡追看轉播。

當年一九八九年,互聯網沒有今天這麼普及。不過,自一九八○年代中期,我已經在互聯網參與和中國和香港主題相關的新聞組,六四屠城前後,我一直參與聯同其他義務網絡公民,把各地報章相關中國民運的新聞,一字一字輸入電腦,在互聯網上透過China News Digest(CND,中國新聞電腦網絡)這些在互聯網瀏覽器尚未出現前的電郵新聞服務,與全球數以萬計的收件人分享關於六四和民運的訊息。

當年,我們用錄影帶,把各地電視台報道拷貝分發,為的是保留歷史證據。有幸的是,而我們當年亦預算不到,今天這些歷史影像,已放可以在 YouTube、Facebook等等的網絡服務上,得到保存、流傳、分享,甚至在中國內地之內。二十年前是電視主導年代,「有幸」很多影像歷史記錄留下了,今天互聯網接棒把這些資訊傳開,讓一代接一代的人民,特別是年輕人,利用一代接一代的新科技,不會忘記六四。

主席,我當年不在香港,所以我不能分享百萬香港人在雨中支援民運的集體回憶,但二十年來,無論在波士頓、三藩市或香港,我在不同的地方參加公開紀念六四。這些年來,六四由「屠城」變成「事件」,很多人為了利益或者個人心理舒服,甚至回歸後覺得為了接受「一國」,以至對政權的恐懼,而妥協下來。他們找出的理由,說屠殺是民運學生的責任,說為了整個國家的穩定和發展,我是絕對不接受的,因為這些不只是歪理,不只是統治者的謊言和狂妄,更是對公義的褻瀆。

廿四年來,我們悼念六四死難者,要求平反六四,但也有人說,要求平反六四,即是對統治者接受,應該追究屠城者和政權的責任,我認為,都無問題,都應該,為了中國人真正的進步,無需要自己內耗。事實上,中國在六四後的這二十四年,經濟發展就是個自私、攻利的泡沫,政治發展沒有真正的改革,只有更多的敗壞、貪腐,一個要花天費去維穩的國家,如果仍然有人以為是可持續的,可以長治的,你就是在發中國夢了,一個共產黨想你相信的中國夢。醒吓啦!

我堅持,一如其他廿四年來一直堅持悼念六四死難者,堅持要求平反六四,追究屠城責任的香港市民。相反,看風駛𢃇,見到強權就屈服,唯一堅持是每年對我們這議案投棄權、反對票,我深信,歷史最終會證明,他們背棄了公義,靠錯邊站。

主席,箴言十四34:「公義使邦國高舉;罪惡是人民的羞辱。」不過,在今日的中國,我們要講公義,真是去錯了地方,只可說強權、歪理、腐敗。今天與作惡多端的統治者為伍的人,以為只是為現實,只是為了實際需要,不過,詩篇八十五11說:「誠實從地而生;公義從天而現。」我們相信上帝的,相信神是公義的,到最後,作惡的必被剪除。不信神的人,可能多數都相信,壞人最後會被天收。

主席,八九年前,我渡過了第一個廿四年了,六四之後,我又過了第二個廿四年。我堅信的,是平反六四,必定是越走越近。

今天我在立法會,可以有機會講這番話,我想起廿四年前認識,帶領我走上這條路的華叔。華叔給我們後輩的忠告,一向只有一個,叫我們做好個人。所以,我堅持的,是自己作為一個人最起碼的道德勇氣和正義感,若連這都妥協,在我給自己的標準下,不配做人。



六四,維園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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